這裡一點那裡一點的拼湊成一個巨獸向我襲來
我都以為我好起來了可以勇敢地抵抗,
想要離開這裡,脫離這裡的一切,
否認有過這些記憶,我悔恨的、我不願承認的、
我拒絕感受的。
我不覺得為自己辯解可以帶來什麼諒解,
如果我們不相愛,只是徒然製造另一種,
我不忍直視、你不知如何接受或拒絕的溫情垃圾。
我們習於這個世界不論是謾罵或安撫,都有氾濫的感情。
於是我不想說話了。反正真正重要的不會被說出口,
被說出口的無人願意聽。
如果說我們之中出了什麼差錯
讓我們如此互相折磨,讓彼此那麼不堪地相見
那麼應該是我始終誤會我們相愛。
打電話回家,只是說謝謝,邊講邊哭,
如果相愛這麼難,為什麼卻又不使相愛的人彼此理解呢?
但也許正是因為不需要理解,我們才得以相愛的吧。
我終於懂得,我們夢想中的愛戀都是一種
永遠不可及而之所以美麗的他方。真是去他的有夠愚蠢。
(少女說:噢,希望我有一天能發現這不是真的。)
那些細節還是不斷啃食著我,走路時、洗澡時,
看著日曆發愣的時候。我常常想起我們,
見面的時候我都告訴自己要忘記。
畢竟不被愛的,不夠完美的,早已失去哀傷的資格。
而這一切不是誰的錯。沒有傷害是蓄意的,
也沒有人需要被責備。